相較于夏陽的肆無忌憚,我更喜歡冬雪的靜謐。近日被稱作西北小江南的漢中地區,迎來了這個冬日的首場飄雪,讓我這個北方人,也有幸領略了如家鄉般雪花飛舞的美景。
曾經有人說,北方的雪是鳳舞九天的精靈,那么漢中地區的雪便是仙女撒下的銀屑。雖不似關中那般鋪天蓋地,卻也美若西湖仙子。抬眼望去,路邊的綠化帶里,冰清玉潔的容顏,掩蓋不住翠玉的生機,潔白肌膚上,若隱若現的露出一點點綠意,恰似白毯上一顆顆綠色的翡翠。遠處,不知哪位大師的神來之筆,用不粗不細的線條將這農家小院,房前屋后勾勒的精致有加,將這琴臺樓閣,水榭欄桿渲染出了一道道銀光,將這錦繡的小江南描繪成一副美輪美奐的水墨山水畫。
這幾天因為天冷,感冒了,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風寒料峭里,小江南的美。民安花園小區里暗香浮動,疏影橫斜的黃臘梅,正在努力的吐露著芬芳,迎接著如我一般的賞花人;漢江邊雖不層看到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的垂釣者,但也不乏貪戀這冬日冰雪氣息的晨練者;綿延數百里的天蕩山大有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的跡象;巍峨的定軍山在冰雪掩映,也顯露出了蒼茫俊秀的模樣;當我和孩子來到冰雪雕琢的諸葛古鎮時,看著蔚然大氣的漢庭建筑,萬里飄雪的古隆中,金戈鐵馬的古戰場仿佛就在眼。
在這個能夠掩蓋一切繁華與凋敝的的白茫茫的世界里,作為北方長大的孩子,兒時那些對雪的記憶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。每年冰雪季來臨,孩子們都會穿上自家縫制的厚棉襖,戴上棉手套,跟著小伙伴一起,去村上的大麥場打雪仗、堆雪人,爭著搶著,跑著跳著去扯鄉親房前屋后,房沿上掛著的冰溜子,當糖吃,一個個嘴里嚼著冰溜子,還不忘對小伙伴炫耀,夸贊冰溜子的美味。快樂的時光里,即使凍得臉紅手腫,鼻子失去了知覺,也渾然不覺。而我最喜歡的還是去漫無邊際的田野里看雪花飛舞,聽落雪的沙沙聲,聽腳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聲。自從六年前來到這小江南,想再看一回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,蕩氣回腸的北國風光,竟然也成了一種奢望。幸好還有這江南的雪,聊以慰籍思鄉的情愫。
昏黃的路燈里,蒼茫的夜空下,冰晶一樣的小雪粒,穿著橘黃的彩衣,攜著清涼的夜風,急匆匆的劃過浩淼長空,好像急著去赴一場久違的約會,不做一絲停留;又好像急著去追尋那逝去的時光,那樣的急不可待,那樣的匆忙……呵,不是的,它是急著趕去滋潤那久違的大地,去撫平大地皸裂的皮膚,去呵護大地上稚嫩的幼苗,去妝扮這錦繡的小江南……(動力能源中心水運黨支部 趙娟妮)